《人潮汹涌》导演饶晓志：刘德华参演是梦想成真

　　由饶晓志执导，刘德华、肖央和万茜等主演的电影《人潮汹涌》将于大年初一在全国上映，这是今年春节档期内唯一一部围绕着“普通人”展开故事的励志电影。也是饶晓志继《你好，疯子！》、《无名之辈》后执导的第三部电影长片。影片依旧延续了饶晓志擅长的黑色幽默风格，延续对现实生活的关注，也以荒诞幽默的元素对人生意义进行了独特诠释。饶晓志接触到这个故事后立即被打动，所以放下手中筹备的项目，投入到剧本改编创作中。 “我从来不抱怨哪个时机怎么样，每个时机都是自己努力拼搏的结果，我也认为现在就是《人潮汹涌》面世的最好时机。”饶晓志笑着告诉新京报记者，来到竞争激烈的春节档自然会紧张，也会有些许焦虑：“人生就是这样，并不是说你到了春节档才紧张，其他档期也会焦虑的，就像上次《无名之辈》（2018年11月16日上映），在一个冷清的档期我一样很焦虑啊，但我也从未想过这部电影会有这么好的票房和反馈，我们认真创作了，我对《人潮汹涌》很有信心。”

　　[故事]

　　每一个“无名之辈”汇聚成“人潮汹涌”

　　《人潮汹涌》改编自2012年上映的日本电影《盗钥匙的方法》，日版主演是堺雅人、香川照之和广末凉子，该片因为有趣的“身份互换”设定获得了8.5分的豆瓣高口碑（后来韩国也翻拍过一版叫《幸运钥匙》），《盗钥匙的方法》的故事本身深深令饶晓志着迷。《人潮汹涌》讲述刘德华饰演的周全本来是一个要在雨夜中行刺的杀手，因为在澡堂的一场意外，与肖央所饰演的龙套演员陈小萌互换了身份，由此开始了交换人生的闹剧。对于饶晓志来说，为什么电影会叫《人潮汹涌》？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，他说这就像“窗外有两棵树，一棵是枣树，另一棵也是枣树”：“人潮汹涌的概念可能是种直觉，一种很渺小的感觉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，就好比我之前拍的电影《无名之辈》，每一个无名之辈都有自己的故事，每一个无名之辈汇聚成人潮汹涌的场景，他们组成在一起，就会有一种向上的力量，可能这就是我想叫《人潮汹涌》的原因。”

　　[角色]

　　刘德华从“我没有时间”到主动参与讨论

　　饶晓志表示，刘德华参演《人潮汹涌》是“梦想照进现实”，在完成剧本的时刻他就曾认真期待过这件事情，但没有志在必得的信心：“实际上，我一直处在没有什么特别太自信的生活状态里，不论是创作还是面对这个市场，或者是生活态度，有很多时候我都不是很自信，或者说没有对一些事情抱有一种志在必得的信心。我很不喜欢这种状态，但自己往往就沉浸其中。”饶晓志坦诚地剖析了自己的内心，周全这个角色努力、自律，在中国这么多明星偶像中，刘德华就是努力自律的标杆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站在那个位置上，从一开始就是周全这个角色的不二人选：“我曾开过一个玩笑，如果现在有人总劝大家努力，可能不少人会觉得这个人是个骗子，但如果这个话由刘德华说，就会有很强的说服力，大家能相信这个人。”

　　让刘德华参演的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，但饶晓志的执着也确实帮了他：“我记得那时自己兴冲冲地跑到《扫毒2》（刘德华主演，2019年7月上映）的首映现场，在化妆间跟刘德华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‘我没有时间’，当时就给我浇了一盆凉水。但到了映后发言我还在提这件事，后来也到香港去见了他一面，他看了剧本以后很喜欢，终于就答应了。”《人潮汹涌》的主创都有很多身份，刘德华、肖央也有过监制、导演身份，他们在片场也会有很多的讨论与沟通，基本上每拍完一条刘德华都会到监视器旁与饶晓志聊天；“聊以往的经验，拍摄电影的状态等，我们聊的内容包罗万象，其中也充满着他对新导演的期待与提携。这一次刘德华（的出演），应该不太一样，但我也不觉得这部电影让他颠覆了形象，打破了过去的表演方式，我们这次用到了华哥的某些特质来诠释角色，同时也兼顾了演员和角色之间的联系，一切都让这部电影变得很神奇。”

　　[主题]

　　不强行灌输观念，除了鸡汤也有反鸡汤

　　对于戏剧舞台导演出身、擅于描摹小人物的饶晓志来说，改编《人潮汹涌》相对顺利，他透露，从决定做这个项目到开拍，大概用了六七个月的时间完成了剧本，这算是比较快的进度时间，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写得太长，所以也不得不删掉一些戏。尽管电影有日本电影的故事原型做参考，但鉴于以往多数翻拍国外作品的国产电影经常犯的“水土不服”，为了电影能够更好地本土化，饶晓志做了很多细心的尝试。“实际上，除了故事交换人设、人物角色设定的大框架以外，很多细节都做了改变。毕竟我们讲的是中国人的故事，如果我们直接照拍肯定不行，日本的社会风情、他们的交谈方式与想法跟我们都不一样，所以在人物性格、演员塑造上都要做很大的改变，我们会给现有的人物赋予最贴切的灵魂。”饶晓志笑着说道，同时还不忘卖个关子：“谈起来就太细了，这可能需要观众看完电影才能分析。”

　　从《你好，疯子！》到《无名之辈》，饶晓志以拍黑色幽默电影成名，充满对社会与生存现状的反思，其镜头多聚焦于底层人士，每一位真实而生动的社会小人物总能引发共鸣。从这个层面上来说，《人潮汹涌》讲述了两个中年男人相遇后经历的一段热血沸腾的冒险故事，其中也赋予了“人生总有难过的坎，遇到那个人，就可以换个活法，遇到不一样的自己”的寓意。饶晓志想通过影片传递什么思考？他沉思后告诉新京报记者，“这部片子有鸡汤，也有反鸡汤。例如大灰狼变成小白兔后，他可能身上还有大灰狼的特质；小白兔变成大灰狼，虽然它有了狼的外壳，但心底里还是小白兔，这就类似于极端和反极端。很多东西不是说我们交换了身份就行了，我们要的也真的不是换个人生爽一下，说不定有些时候你换了，更露怯。”

　　饶晓志最后笑着说这是他拍得最从容也最不辛苦的一部电影，这和此前自己积累的经验有关，因为扎实的班底与丰富的经验，让整个拍摄进行得流畅，顺利：“我总认为拍一个作品，不见得说我们一定要把它当做一件东西，不是说要强行灌输给观众什么观念，很多想法都是不谋而合的，观众心目中是什么就是什么，最关键的是他们愿意拿出一两个小时去享受这段观影过程。”

　　[专访]

　　我去拍科幻片也肯定会有黑色幽默元素

　　新京报： 《人潮汹涌》和你以前执导的作品也有一脉相承的感觉，仍是会放大黑色幽默元素风格吗？

　　饶晓志：当然是，我想如果我去拍一个科幻片也肯定会有黑色幽默元素，可能跟创作者本身有点关系。

　　新京报：有评论说你已经把黑色幽默玩得“特溜”，你会继续“玩”下去吗？

　　饶晓志：我怎么就没看到这么好的评价（大笑）？我确实很喜欢黑色幽默，但我没有觉得自己已经多么地得心应手，在创作上还是需要努力，这不是谦虚，这是一个真诚的想法，我很愿意把这条路再走下去。

　　新京报：电影里面有几处是对着镜头说“人潮汹涌，感谢遇见你”，这种很戏剧舞台化的表演方式是你特意设置的吗？

　　饶晓志：在我以前的作品中，有评论说我的电影舞台剧的味道比较浓，之前这样是不经意的，但这次在设计、镜头、构图等方面是有些刻意的，影片剧情戏剧化的推动也与表演密切相关，所以影片中探讨表演、艺术的元素，包括有一些镜头、场景搭建，这些都是要在（舞台与大银幕之间）找平衡。

　　新京报：这次会让观众看到一个怎样的刘德华？

　　饶晓志：非常不一样的刘德华，我希望是，至少他愿意带给我们很多另外的惊喜。

　　新京报：你在《你好，疯子！》和《人潮汹涌》中都用万茜出演，选择她的主要原因是她美吗？

　　饶晓志：是的，因为她一般会逼着我这么回答（笑）。其实选择她出演，无关外表或是文艺气质，她能非常准确地诠释我们写的这个人物特性。可能刘德华在角色上会有一些反差萌，但万茜作为一个独立的女性，她的身上本来就带有这种特质。其实拍这部片的时候她还没有参加综艺《乘风破浪的姐姐》，她一直就处于很独立的状态，跟外部的世界、生活中并没有那么融合，她这很符合这个角色。

　　新京报：很难避免的问题是翻拍总会被比较，这次制作的过程对于你来说挑战最大的是？

　　饶晓志：其实翻拍的话题都是我拍完了才意识到有些观众会质疑这件事情，对戏剧导演出身的我来讲，翻拍太正常了，甚至这是个特别“应该做”的事情。就像每年全世界都在演同一部戏的，如果没有翻拍或者创新，很多传世之作怎么能一步步演到今天的呢？从我的角度来讲，我从没担心过翻拍会给我压力，反而它提供了一个好的故事作为基础，在这个基础上再去进行最适当的本土化与创新。

　　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

　　编辑 黄嘉龄 校对 李立军

(责编：小万)